第(2/3)页 沈瑾一路走的都很小心。 新雪添旧雪,宫道早就覆盖了先前走过的痕迹。 一脚踩下去,便能陷到脚踝。 她没有停顿,直往前走。等回了宫殿,天色已沉了下来。 鞋袜早就湿了。 足也冻麻了。 其实沈瑾只要吩咐一声,就有奴才铲雪开道。 与其说沈瑾不愿兴师动众,不如说她对自个儿的身子不在乎。 “娘娘。” 殿内伺候的宫奴迎了上来。 “沈老爷今早摔了一跤,本是请了大夫看过,说是没什么大碍,开了点药油。可傍晚开始疼得厉害,便是下地都难,只怕是伤到了什么,沈夫人急的不行,递话进来想求你帮着请个太医过去。” 沈老爷,便是沈瑾的父亲。 沈夫人,是她母亲。 真可笑。 沈瑾:“上回意姐儿染了风寒,久不见好。我得知后放心不下,特地让太医跑了一趟。” 她找太医,是担心沈枝意。 沈家怕不是觉得,她是以此方式和他们和解破冰吧? 求? 当初她也求过啊。 磕头都要磕破了。 可谁管她生死? 父亲一心只有仕途,好卖女求荣。 ——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 ——“那可是帝王!” ——“由不得你任性!这是光耀门楣的天大福分!” ——“为父在朝中熬了二十年,就差这一步!养你多年也该为我换一换前程!” 母亲呢? 她哭着说她也没有办法。 让她认命。 ——“瑾姐儿,母亲也劝过了,可你父亲不听啊,你祖父也……,母亲知道你心里难过,帝王到底上了年纪,你受了委屈。 ——“可你往好处想想,入宫为妃,别人是盼都盼不来的尊贵荣华。你年轻又貌美,回头要是得了帝王宠爱,身为沈家女,切记帮衬家里。” ——“听你爹爹的话,宫里人心叵测,你想要好,还得家里打点帮持,而家里好了,你才能好啊。” 也许真有为她好的心思。 可……母亲更在意的,还是父亲和兄长。 那他们该比谁都清楚,求这个字,没用。 “死了吗?” 宫奴:“……没。” 沈瑾笑了一下,眼底却不见半点笑意:“一点小事,找本宫作甚?” 她嗓音冷了下来。 “死了再报丧,也不迟。” ———— 天光如泼了墨的宣纸,隐于黑暗。 沈瑾月事是半夜来的。 她睡的向来不安稳,身下有热意传来,便醒了。 她很少半夜来。 记忆中除了这次,还是许多年前。 那次…… 沈瑾眸中的闪过恍惚。 那次,魏家军班师回朝,正逢灯会,入夜城内不宵禁,灯火通明。 魏封远在皇宫述职后,便和她在酒楼相见。 故友重逢。 魏封远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很长的抱怨。 她还不忘关心魏封远在边境落下的伤势。 真的关心。 毕竟伤的部位挺敏感。 好好一个男人,要是那处也伤了,往后成半个太监,就得和她姐妹相称了。 魏封远气笑了,直接捅破了窗户纸。 ——“谁要和你做姐妹,你当我每月不落给你寄书信,是闲的?我兄长都没这待遇。” ——“沈瑾,你看我怎么样?” ——“不是要和你凑合。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?我想和你来日方长。” 她当时吓着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