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江鼎放下酒杯,身子微微前倾,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。 “您给了我二十万两,就想借我的刀,去杀我的衣食父母?” 刘百万愣住了,笑容僵在脸上。 “参军……这话从何说起?那些泥腿子怎么成了您的……” “怎么不是?” 江鼎指了指门外。 “我北凉的羊毛衫,是他们买的;我北凉的蜂窝煤,是他们烧的。他们是我的客户。” “而你……” 江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 “你刘百万,兼并土地,放高利贷,逼得他们家破人亡,没钱买我的东西。” “你这是在断我的财路啊。” 气氛瞬间凝固。 周扒皮手里的筷子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 “参军……这……误会!都是误会!” 刘百万冷汗下来了,“我们也是按大乾律法收租……” “大乾律法?” 江鼎打断了他,转头看向李牧之。 “老李,大乾律法关于借贷利息,是怎么规定的?” 李牧之依然闭着眼,冷冷地背诵道: “大乾律:凡民间借贷,月息不得过三分。过三分者,为高利贷。债权作废,杖八十,流放三千里。” “听见没?” 江鼎敲了敲桌子,看着刘百万。 “月息三分。刘员外,您的利息是多少?” 刘百万哆嗦着不敢说话。 他的利息是驴打滚,月息甚至能到一成,利滚利一年能翻好几倍。 “不说?” 江鼎冲铁头招了招手。 “去,把刘员外带来的账房先生请进来。顺便把他们的账本也带进来。” “不!不能看!” 刘百万急了,想要站起来阻拦。 “江鼎!你这是坏规矩!你收了我的钱!你不能……” “啪!” 一声脆响。 李牧之手里的刀鞘,重重地拍在刘百万的肩膀上。 两百斤的胖子,直接被拍回了椅子上,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 “坐好。” 李牧之睁开眼,眼神如刀。 “参军跟你算账的时候,不许乱动。” 片刻后。 几箱子账本被搬了进来。 江鼎随手拿起一本,翻了几页,啧啧称奇。 “好家伙。借一斗米,半年还三斗。还不上就拿地抵,地没了就拿女儿抵。” 江鼎看着刘百万,摇了摇头。 “刘员外,您这不是做生意,您这是吃人啊。” “江参军……” 刘百万脸色惨白,声音发颤。 “这……这是冀州的规矩……大家都这么干……周大人也……” 他看向周扒皮求救。 周扒皮此时缩在椅子里,恨不得变成一只王八,根本不敢抬头。 “规矩?” 江鼎合上账本,站起身。 他走到大厅中央,看着这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绅。 “以前的规矩,我不懂,也不想懂。” “但从今天起,这冀州城,得按我的规矩来。” 江鼎伸出一根手指。 “第一,刚才那二十万两,我收了。但这不叫保护费,这叫‘补税’。你们这几年偷逃的税款,加上罚金,这点钱勉强够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