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上回来秦家,也是一副“傲慢无礼”的样子,谁也没放在眼中,今日之举,属实反常。 明卓锡最先反应过来,也上前两步,对着虞砚拱手,“侯爷万安。” 他一说话,秦氏这才回过神,她温温柔柔地对虞砚笑着,“侯爷快免礼,坐吧。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拿眼睛瞄自己的女儿,想开口问明娆这是怎么回事。 可她看到明娆也是一副傻了的样子,也便不再问。 虞砚直起身子,不再看旁人,偏过头看到自家夫人,见她懵懵懂懂,茫然站着,弯了下唇,拉起她的手,把她牵到位置上坐好,然后在她旁边落座。 虞砚来了以后,屋里的气氛严肃了许多。 明卓锡最擅长活跃气氛,短暂的沉默后,他又再度跟秦氏讲起了趣事。 其实虞砚来之前,他正在跟秦氏说军营生活。可是虞砚来了,他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,只得换了话头。 虞砚端坐在位上,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明娆。她渴了,他第一时间端上茶,她冷了,他就把一直揣在自己袖子里的暖手炉递了出去。她看过来,他就浅浅勾起唇角冲着她笑。 秦氏一边听明卓锡说话,一边也看到了女儿女婿的互动,她欣慰地笑了笑,看向虞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真诚。 一直默默注意虞砚和明娆那边动静的人,还有明迟朗。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将注意力放在那对夫妻身上,可是总是忍不住去关注她。 虞砚早就察觉到了那道试探的目光,若是以前,他才不管这里是哪,有谁在看,他不爽,就会闹起来。 可今天他忍了,为了不叫明娆为难,他尝试着而去融入对于普通人来说,再正常不过的家庭关系。 虞砚努力压着心里的烦躁,手一直死死按着腰间的剑,紧紧绷着唇角,克制着不断由心底生气的暴戾。 他真的很想把明迟朗的眼珠挖出来,抠出来握在手心,然后合拢五指,叫那双讨人厌的眼珠不复存在。 虞砚心里想着那些残忍又血腥的念头,手搭在剑上,坐得笔直,面上云淡风轻,看不出他心情不好。 他甚至还会主动加入到明卓锡的话题里。 “明副尉所言,本侯有印象,是在前年发生的事吧。” 明卓锡说累了正在喝茶,闻言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。 怎么回事,侯爷今天定是精神失常,要么就是被邪魔附体了! 秦氏失笑,“快擦擦,多大了这么不稳重。” 他撕心裂肺地咳嗽,受宠若惊,瞪圆了眼睛,再接着说的话都打了磕巴。“对、对没、没错,侯爷您您您好记性……” 他喘匀了气,视线不小心落在男人那只指节修长的手上。 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剑鞘,指腹抵在鞘上,没有磨,而是有节奏地,一下一下敲着。 明卓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使劲地盯着那把剑瞧。 他跟在安北侯身边也有四年了,他对安北侯的一些小动作了如指掌。 这个动作,代表着虞砚动了杀意。 明卓锡冷汗唰得下来了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,脸憋得通红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 虞砚突然眯着眸,朝他投来轻轻一瞥,明卓锡害怕地转走头,不再看,他只能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恐惧,一边还在脑中快速地思考,为什么? 他只顾着喝水,秦氏以为他累了,便把注意又放在了明迟朗身上。 “大公子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到我家来。” 明迟朗道:“晚辈会在此任职两年,以后怕是要常来打扰。” “说什么打扰,莫要说见外的话。对了,大公子过了年有二十七了?”秦氏忧愁道,“该成个家了。” 秦氏只是随口一感慨,明迟朗不知怎的,抬头看了一眼明娆。 在察觉到明娆旁边那道凌厉阴狠的目光时,他收回视线。 笑容温润对秦氏道:“好,那不如姨娘替我挑一挑?” 秦氏嗔他,“我怎能僭越?这事还要问过你母亲的意思,况且我认识的都是凉州的姑娘,许配给你,不合适。” 明迟朗是信国公长子,要找也得是京城世家大族那些门当户对的姑娘。 明迟朗笑着又说了声好,不再坚持。 “噗……” 明卓锡突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,众人的视线又聚到他身上。短短一会功夫,明卓锡呛了两次水,他还将茶水不甚打湿在身上。 秦氏无奈地说他:“你到底怎么了?快,带他去换身衣裳。” 有婢女带着明卓锡离开,走出这个门时,明卓锡又往回看了一眼。他发现虞砚目光不善,正审视地盯着大哥瞧。 他心中巨骇,久难平静。 等他换好衣裳再回去时,午膳已经端上了桌。 秦氏坐在主位,紧挨着她的,两边分别是明迟朗和明娆,而明娆身边是虞砚。 明卓锡稳了稳心神,在明迟朗身边落座。 一顿饭吃得气氛热烈又别扭。 因为虞砚真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他不仅不再冷着脸,甚至会主动举杯,敬秦氏。 虽然他仍口称秦氏为秦夫人,但他肯主动给人面子,顺着秦氏的话交谈。 虞砚不是不善言辞,他只是不屑也懒得开口。他在桌上话依旧不多,但不管谁提起什么,他都能附和一句。 明娆频频侧眸,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虞砚。 虞砚回以更疑惑的目光,无辜地眨了下眼睛。 明娆:“……” 真是奇了怪了。 秦氏不能饮酒,只能饮茶。饭后,她手里端着的是虞砚今日带来的茶,爱不释手。 第(2/3)页